第002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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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25章
最近氣溫驟降，飄了幾次雪花，就沒了動靜，上下班的路上石蘊玉總覺得凍得他頭疼，打算抽空下班後去逛逛商場，買個帽子，再買幾件衣服，快過年了，商場馬上就熱鬧起來，他不願意人多的時候出來。
林業局通知他去開會那天氣溫是這一周最低的，石蘊玉都快忘了這事了，最近一直在整理材料，什麽公園都被他拋到了腦後，張主任打來電話一說他才想起來。
這個公園的項目格外麻煩，和林業局又掛鉤，一套方案好幾個地方過目，最後還要給園林設計師看，可能還要改。
石蘊玉最近手機上塞滿了修改方案，林業局那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，非要等琴島派來的設計師到了才能定，去的路上張主任嫌他們事多，路上沒少吐槽。
林業局離文旅局不算遠，石蘊玉開著張主任的車半小時就到了。林業局這邊負責對接的是一個剛入職的女生，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緊張的樣子，有點一驚一乍，石蘊玉和張主任剛上樓就給他們道了兩次歉，說自己忘記提前通知他們了。
張主任沒說什麽，石蘊玉扶著樓梯扶手喘了幾口氣，沖她擺擺手，“先進去吧。”
會議室裏的人石蘊玉一個都不認識，站在張主任後面看他們幾位領導寒暄。
等了大概有五分鐘，那女生又帶著幾個人進來了，石蘊玉擡頭看了看，為首的那個男生很高，身材不錯，穿著黑色羽絨服也不臃腫，像個模特，模樣很英氣，氣質看起來有棱有角的，就是長得很年輕，像個大學生，後面跟著的兩個明顯年紀更小，提著包站在後面。
林業局的劉主任笑呵呵地起身，和前面的人握了下手，介紹道：“來我介紹一下，這是琴島派來的園林設計師，主要負責我們這個公園改建的綠化工程，剛下飛機就過來了，真是辛苦了。”
那人笑了笑，“不辛苦，快過年了就得抓緊。”
劉主任楞了一下，看了看他的手：“抓緊什麽？”
對方也楞住了，下意識攥了攥手，“就是，抓緊時間啊，趕快的意思。”
石蘊玉低下頭，特別想笑。
幾人又說了幾句話，那位設計師明顯不怎麽想跟這幾個老頭聊天，咳嗽了兩聲，拖開石蘊玉旁邊的椅子坐下了，大概是看一屋子人就石蘊玉年輕。
“你好，我叫薄淙，薄荷的薄，淙淙流水的淙。”設計師挺自來熟，坐下後就跟石蘊玉打了個招呼，順手拉開了羽絨服拉鏈，露出裏面的衛衣，然後又拉上了，“你們這沒暖氣啊。”
“我叫石蘊玉。”石蘊玉客氣地笑了笑，“沒暖氣，但是開空調了，可能溫度還沒上來，等會就好了。”
“你名字取得挺好的。”薄淙笑了起來，露出一口白牙，“石蘊玉而山輝，是吧？”
石蘊玉點點頭：“是，你的姓也挺少見的，我以前只在書裏見過。”
“在我們那還行，挺多的。”薄淙往後一靠，看了一圈會議室裏的人，都在閑聊，“等誰呢還？”
旁邊薄淙的助理提醒他：“等投資商那邊的負責人，還沒到。”
“事真多。”薄淙嘟囔了一句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，不知道給誰發消息，打字打了好一會兒，劈裏啪啦的聲音在石蘊玉耳邊響著，有點催眠。
過了幾分鐘，石蘊玉聽見外面走廊裏莊曉夢在說話，應該是人到了，石蘊玉正想著會不會是許特助來，正對面門一開，謝知津一臉不耐煩地進來了。
石蘊玉以前就吐槽過謝知津成天這個表情，也不知道在煩什麽，其實他就是長了副有點兇的模樣。
幾個領導也沒想到這麽點事謝知津親自來，都嚇了一跳，上前跟他打招呼，石蘊玉挑了挑眉，和謝知津對視一眼，兩人都移開了目光。
“石老師，”旁邊薄淙叫了他一聲，“你是林業局的人嗎？”
石蘊玉扭頭低聲道：“不是，我是文旅局的，這個公園項目收進旅游項目了，所以我們也得來。”
“那主要方案就是你們這邊和市政府出嘍，我能看看計劃書嗎？”
石蘊玉把手表的文件夾推了過去，薄淙翻開看了幾頁，粗略瀏覽了一遍，然後遞給旁邊的兩個助手，“你們看看。”
“哪裏有問題嗎？”石蘊玉問。
薄淙點點頭，隨即安慰地對他笑了笑，“有幾個地方設想不合理，但沒關系，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了，整體上沒什麽技術性問題就行。”
兩人腦袋湊一起正小聲說著，謝知津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對面，拖開椅子坐下了，看了石蘊玉一眼，然後對前面的人點了下頭，“你們說，我旁聽就行，今天正好沒事。”
石蘊玉和市政府的人站起來，把計劃書分別發給在坐的人，發到謝知津那裏的時候石蘊玉猶豫了一下，不知道他看不看，遞給他一張，問道：“你看嗎？”
謝知津看著他，微微笑了一下，伸手接了過去，“看看也行。”
石蘊玉松開手，繞過他想回去坐下，結果謝知津轉了一圈把他攔下了，“你坐這，我有點看不懂，你跟我講講。”
上面張主任正在講話，石蘊玉不好動作太大，躊躇了一下後還是坐下了，看著謝知津又看看張主任，說：“你不懂聽他說啊。”
“聽著呢。”謝知津說。
十分鐘後，謝知津碰了碰石蘊玉的手，“晚上一起吃飯？”
“這才四點。”石蘊玉小聲說，也不看他，怕被人發覺他們說小話，“我下了班有事。”
謝知津的目光擡了擡，在對面快睡著的薄淙身上停了兩秒，又看向石蘊玉，“什麽事？”
“買個帽子。”石蘊玉說，“最近有點頭疼，不過周末買也行，我想順便買幾件衣服。”
聞言謝知津立馬來勁了，主動道：“那周末去吧，我陪你去，我周末沒事。”
石蘊玉想了想，覺得找個免費司機也不錯，就點了點頭，謝知津見他同意了，又得寸進尺，說：“那下班了一起吃飯，我還你請我的那頓。”
“那都多少天了。”石蘊玉嘀咕了一句，也沒說不吃，謝知津笑了笑，沒再煩他。
介紹完項目方案，薄淙提了幾處不可行的地方，他的話很精簡，專業性的東西一句沒提，知道他們也不懂，說了反而又要多嘴，幹脆直接把修改建議告訴他們，把幾位領導說得都有點懵，跟著他的思路走，半小時就結束了。
離五點半下班還有二十分鐘，幾人分開的時候張主任見謝知津還站在石蘊玉旁邊，便順水推舟，讓石蘊玉不用回去了，直接下班就行。
石蘊玉笑著跟張主任道了聲謝，把桌子上的文件之類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放進手提袋裏，有點重，他拎起來往下墜了一下，謝知津從他身後伸手接了過去，順勢低頭問他想吃什麽。
門口的張主任楞了一下，但也沒說什麽，拿著車鑰匙走了，石蘊玉下意識旁邊躲了躲，不小心撞到了要出門的薄淙身上。
“小心點。”薄淙順手一扶石蘊玉的胳膊，順口道別：“改天見。”
石蘊玉點點頭，“再見。”
“那小屁孩誰啊？”謝知津在後面有些不滿地說。
“人家不是小屁孩，跟你一樣大。”石蘊玉擡腿往外走，“剛才開會他說話你沒聽啊。”
謝知津跟上去，“我聽這個幹什麽，我就是順路來的。”
“這麽個小會議謝總親自來真是委屈了。”
“那你同意跟我吃飯是安慰嗎？”
“是想蹭你車。”
許特助聽見這話立馬把車鑰匙拿出來遞上去，又從謝知津手裏拿過手提袋，“那我先回公司了謝總。”
特別有眼力見兒。謝知津特別滿意。
在停車場，石蘊玉跟著謝知津走向一輛黑色奔馳，問他：“換車了？”
“以前買的。”謝知津給他打開副駕駛的門。
謝知津開著車沿路看著，最後兩人挑了家老牌子的火鍋店，最近天冷，正好吃火鍋驅驅寒。
下車前石蘊玉還有點猶豫，指了指他的頭，“你那傷口能吃辣嗎？”
謝知津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，沒貼創口貼，他不甚在意：“沒事，已經好了。”
吃晚飯的點火鍋店裏人不少，車位也難找，石蘊玉有點暈車，先下去了，站在門口等謝知津找車位。
臨近傍晚起了風，冷冷的吹在臉上有點疼，石蘊玉瞇了瞇眼睛，聽見後面有人叫他，他半睜著眼看過去，對方正沖他笑，是薄淙。
“好巧啊石老師，你也來吃火鍋，一個人嗎？我們三個人，一起吧。”薄淙這人是真的挺熱情的，有種北方人特有的大方坦誠，“我們想著第一次來錦城，肯定得吃火鍋。”
石蘊玉好不容易等他說完，才接上話：“好巧，你們住這附近嗎？”
“對，就前面那個酒店。”薄淙推開門，讓後面兩個年輕人先進去，“你在這還等人嗎？”
“對，我們倆人來的，他去停車了。”
“那我就不…”話還沒說完，薄淙拿在手裏的手機響了，他推門的手收回來，看了眼手機，對石蘊玉說：“我對象電話，不打擾你們吃飯了，快進去吧。”
說完沒等石蘊玉回應，薄淙馬上接起電話，側了側身，餵了一聲。
謝知津還沒來，石蘊玉等了一會兒，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另一邊的薄淙，他臉上掛著微笑，不是面對他們時的那種禮貌或者熱情的笑，石蘊玉說不上來，反正看起來很幸福，在大冷天裏站著好像身上都在冒熱氣的樣子。
“我再說最後一遍，”薄淙語氣溫和，說著命令的話，但聽起來更像甜蜜的討好，無名指上的戒指在路燈下有點反光，“你不許自己開車出去，外面的雪你踩進去半個人都沒了，也不能吃外賣，更不能用跑步機，我不在家你別做運動。”
“好，等我回去都給你補上，我很快就回去了。”薄淙的聲音越來越小，掛了電話之後臉上的笑容還沒褪去，轉身看見石蘊玉還在原地，頓時有點不好意思。
石蘊玉沖他笑了笑，“你們感情很好。”
薄淙這下臉上有點羞澀，，點點頭：“我們馬上在一起八年了。”
“八年，那很久了，大學就在一起了吧。”
薄淙笑得很開心，好像很喜歡和別人分享這些事，毫不猶豫地就點頭：“對，我大一就和他在一起了，工作後就結婚了，我們從來沒分開過。”
最後這句話薄淙說得頗有點驕傲的意思，但石蘊玉聽到後，忽然覺得有根刺輕輕紮了他的心臟一下，連帶著胸口都隱隱抽痛起來。
石蘊玉沒說話，餘光看見謝知津正大步向他走過來，目光緊緊盯著他，他側了側身，看著謝知津，這一瞬間覺得胸口的難受被撫平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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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氣溫驟降，飄了幾次雪花，就沒了動靜，上下班的路上石蘊玉總覺得凍得他頭疼，打算抽空下班後去逛逛商場，買個帽子，再買幾件衣服，快過年了，商場馬上就熱鬧起來，他不願意人多的時候出來。
林業局通知他去開會那天氣溫是這一周最低的，石蘊玉都快忘了這事了，最近一直在整理材料，什麽公園都被他拋到了腦後，張主任打來電話一說他才想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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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蘊玉最近手機上塞滿了修改方案，林業局那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，非要等琴島派來的設計師到了才能定，去的路上張主任嫌他們事多，路上沒少吐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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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主任沒說什麽，石蘊玉扶著樓梯扶手喘了幾口氣，沖她擺擺手，“先進去吧。”
會議室裏的人石蘊玉一個都不認識，站在張主任後面看他們幾位領導寒暄。
等了大概有五分鐘，那女生又帶著幾個人進來了，石蘊玉擡頭看了看，為首的那個男生很高，身材不錯，穿著黑色羽絨服也不臃腫，像個模特，模樣很英氣，氣質看起來有棱有角的，就是長得很年輕，像個大學生，後面跟著的兩個明顯年紀更小，提著包站在後面。
林業局的劉主任笑呵呵地起身，和前面的人握了下手，介紹道：“來我介紹一下，這是琴島派來的園林設計師，主要負責我們這個公園改建的綠化工程，剛下飛機就過來了，真是辛苦了。”
那人笑了笑，“不辛苦，快過年了就得抓緊。”
劉主任楞了一下，看了看他的手：“抓緊什麽？”
對方也楞住了，下意識攥了攥手，“就是，抓緊時間啊，趕快的意思。”
石蘊玉低下頭，特別想笑。
幾人又說了幾句話，那位設計師明顯不怎麽想跟這幾個老頭聊天，咳嗽了兩聲，拖開石蘊玉旁邊的椅子坐下了，大概是看一屋子人就石蘊玉年輕。
“你好，我叫薄淙，薄荷的薄，淙淙流水的淙。”設計師挺自來熟，坐下後就跟石蘊玉打了個招呼，順手拉開了羽絨服拉鏈，露出裏面的衛衣，然後又拉上了，“你們這沒暖氣啊。”
“我叫石蘊玉。”石蘊玉客氣地笑了笑，“沒暖氣，但是開空調了，可能溫度還沒上來，等會就好了。”
“你名字取得挺好的。”薄淙笑了起來，露出一口白牙，“石蘊玉而山輝，是吧？”
石蘊玉點點頭：“是，你的姓也挺少見的，我以前只在書裏見過。”
“在我們那還行，挺多的。”薄淙往後一靠，看了一圈會議室裏的人，都在閑聊，“等誰呢還？”
旁邊薄淙的助理提醒他：“等投資商那邊的負責人，還沒到。”
“事真多。”薄淙嘟囔了一句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，不知道給誰發消息，打字打了好一會兒，劈裏啪啦的聲音在石蘊玉耳邊響著，有點催眠。
過了幾分鐘，石蘊玉聽見外面走廊裏莊曉夢在說話，應該是人到了，石蘊玉正想著會不會是許特助來，正對面門一開，謝知津一臉不耐煩地進來了。
石蘊玉以前就吐槽過謝知津成天這個表情，也不知道在煩什麽，其實他就是長了副有點兇的模樣。
幾個領導也沒想到這麽點事謝知津親自來，都嚇了一跳，上前跟他打招呼，石蘊玉挑了挑眉，和謝知津對視一眼，兩人都移開了目光。
“石老師，”旁邊薄淙叫了他一聲，“你是林業局的人嗎？”
石蘊玉扭頭低聲道：“不是，我是文旅局的，這個公園項目收進旅游項目了，所以我們也得來。”
“那主要方案就是你們這邊和市政府出嘍，我能看看計劃書嗎？”
石蘊玉把手表的文件夾推了過去，薄淙翻開看了幾頁，粗略瀏覽了一遍，然後遞給旁邊的兩個助手，“你們看看。”
“哪裏有問題嗎？”石蘊玉問。
薄淙點點頭，隨即安慰地對他笑了笑，“有幾個地方設想不合理，但沒關系，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了，整體上沒什麽技術性問題就行。”
兩人腦袋湊一起正小聲說著，謝知津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對面，拖開椅子坐下了，看了石蘊玉一眼，然後對前面的人點了下頭，“你們說，我旁聽就行，今天正好沒事。”
石蘊玉和市政府的人站起來，把計劃書分別發給在坐的人，發到謝知津那裏的時候石蘊玉猶豫了一下，不知道他看不看，遞給他一張，問道：“你看嗎？”
謝知津看著他，微微笑了一下，伸手接了過去，“看看也行。”
石蘊玉松開手，繞過他想回去坐下，結果謝知津轉了一圈把他攔下了，“你坐這，我有點看不懂，你跟我講講。”
上面張主任正在講話，石蘊玉不好動作太大，躊躇了一下後還是坐下了，看著謝知津又看看張主任，說：“你不懂聽他說啊。”
“聽著呢。”謝知津說。
十分鐘後，謝知津碰了碰石蘊玉的手，“晚上一起吃飯？”
“這才四點。”石蘊玉小聲說，也不看他，怕被人發覺他們說小話，“我下了班有事。”
謝知津的目光擡了擡，在對面快睡著的薄淙身上停了兩秒，又看向石蘊玉，“什麽事？”
“買個帽子。”石蘊玉說，“最近有點頭疼，不過周末買也行，我想順便買幾件衣服。”
聞言謝知津立馬來勁了，主動道：“那周末去吧，我陪你去，我周末沒事。”
石蘊玉想了想，覺得找個免費司機也不錯，就點了點頭，謝知津見他同意了，又得寸進尺，說：“那下班了一起吃飯，我還你請我的那頓。”
“那都多少天了。”石蘊玉嘀咕了一句，也沒說不吃，謝知津笑了笑，沒再煩他。
介紹完項目方案，薄淙提了幾處不可行的地方，他的話很精簡，專業性的東西一句沒提，知道他們也不懂，說了反而又要多嘴，幹脆直接把修改建議告訴他們，把幾位領導說得都有點懵，跟著他的思路走，半小時就結束了。
離五點半下班還有二十分鐘，幾人分開的時候張主任見謝知津還站在石蘊玉旁邊，便順水推舟，讓石蘊玉不用回去了，直接下班就行。
石蘊玉笑著跟張主任道了聲謝，把桌子上的文件之類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放進手提袋裏，有點重，他拎起來往下墜了一下，謝知津從他身後伸手接了過去，順勢低頭問他想吃什麽。
門口的張主任楞了一下，但也沒說什麽，拿著車鑰匙走了，石蘊玉下意識旁邊躲了躲，不小心撞到了要出門的薄淙身上。
“小心點。”薄淙順手一扶石蘊玉的胳膊，順口道別：“改天見。”
石蘊玉點點頭，“再見。”
“那小屁孩誰啊？”謝知津在後面有些不滿地說。
“人家不是小屁孩，跟你一樣大。”石蘊玉擡腿往外走，“剛才開會他說話你沒聽啊。”
謝知津跟上去，“我聽這個幹什麽，我就是順路來的。”
“這麽個小會議謝總親自來真是委屈了。”
“那你同意跟我吃飯是安慰嗎？”
“是想蹭你車。”
許特助聽見這話立馬把車鑰匙拿出來遞上去，又從謝知津手裏拿過手提袋，“那我先回公司了謝總。”
特別有眼力見兒。謝知津特別滿意。
在停車場，石蘊玉跟著謝知津走向一輛黑色奔馳，問他：“換車了？”
“以前買的。”謝知津給他打開副駕駛的門。
謝知津開著車沿路看著，最後兩人挑了家老牌子的火鍋店，最近天冷，正好吃火鍋驅驅寒。
下車前石蘊玉還有點猶豫，指了指他的頭，“你那傷口能吃辣嗎？”
謝知津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，沒貼創口貼，他不甚在意：“沒事，已經好了。”
吃晚飯的點火鍋店裏人不少，車位也難找，石蘊玉有點暈車，先下去了，站在門口等謝知津找車位。
臨近傍晚起了風，冷冷的吹在臉上有點疼，石蘊玉瞇了瞇眼睛，聽見後面有人叫他，他半睜著眼看過去，對方正沖他笑，是薄淙。
“好巧啊石老師，你也來吃火鍋，一個人嗎？我們三個人，一起吧。”薄淙這人是真的挺熱情的，有種北方人特有的大方坦誠，“我們想著第一次來錦城，肯定得吃火鍋。”
石蘊玉好不容易等他說完，才接上話：“好巧，你們住這附近嗎？”
“對，就前面那個酒店。”薄淙推開門，讓後面兩個年輕人先進去，“你在這還等人嗎？”
“對，我們倆人來的，他去停車了。”
“那我就不…”話還沒說完，薄淙拿在手裏的手機響了，他推門的手收回來，看了眼手機，對石蘊玉說：“我對象電話，不打擾你們吃飯了，快進去吧。”
說完沒等石蘊玉回應，薄淙馬上接起電話，側了側身，餵了一聲。
謝知津還沒來，石蘊玉等了一會兒，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另一邊的薄淙，他臉上掛著微笑，不是面對他們時的那種禮貌或者熱情的笑，石蘊玉說不上來，反正看起來很幸福，在大冷天裏站著好像身上都在冒熱氣的樣子。
“我再說最後一遍，”薄淙語氣溫和，說著命令的話，但聽起來更像甜蜜的討好，無名指上的戒指在路燈下有點反光，“你不許自己開車出去，外面的雪你踩進去半個人都沒了，也不能吃外賣，更不能用跑步機，我不在家你別做運動。”
“好，等我回去都給你補上，我很快就回去了。”薄淙的聲音越來越小，掛了電話之後臉上的笑容還沒褪去，轉身看見石蘊玉還在原地，頓時有點不好意思。
石蘊玉沖他笑了笑，“你們感情很好。”
薄淙這下臉上有點羞澀，，點點頭：“我們馬上在一起八年了。”
“八年，那很久了，大學就在一起了吧。”
薄淙笑得很開心，好像很喜歡和別人分享這些事，毫不猶豫地就點頭：“對，我大一就和他在一起了，工作後就結婚了，我們從來沒分開過。”
最後這句話薄淙說得頗有點驕傲的意思，但石蘊玉聽到後，忽然覺得有根刺輕輕紮了他的心臟一下，連帶著胸口都隱隱抽痛起來。
石蘊玉沒說話，餘光看見謝知津正大步向他走過來，目光緊緊盯著他，他側了側身，看著謝知津，這一瞬間覺得胸口的難受被撫平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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